體壇周報特約記者 楊健

“我們已經有了銀牌和銅牌（世界杯），我們來到這里就是為了金牌，并充滿信心。”歐國聯決賽開打前，場上一向沉默寡言的克羅地亞門將利瓦科維奇在接受歐足聯采訪時，流露出雄心壯志。在鹿特丹2萬余名本國球迷持續的吶喊聲中，創造了更多機會的格子軍團，距離首個大賽冠軍曾無比接近。然而，兩個被烏奈·西蒙猜對路線的點球，仍然讓他們無緣以隊史首個大賽冠軍，慶祝25日即將到來的國慶日。

進入21世紀以來，克羅地亞共打過13場大賽淘汰賽階段比賽，90分鐘內獲勝的只有一次，即卡塔爾世界杯季軍爭奪戰2比1戰勝摩洛哥。另外12次中，除了2次90分鐘內不敵對手（2022世界杯半決賽0比3阿根廷，2014年世界杯決賽2比4法國），剩余10次全部未能在90分鐘內分出勝負。而在加時賽中，英格蘭、巴西等傳統強隊，都倒在了格子軍團面前。也難怪賽前西班牙隊主帥德拉富恩特雖然表示全隊加練了點球，但更希望“90分鐘就解決戰斗”。對于看似多休息1天，實則主力消耗更大的克羅地亞而言，基本沿用了對壘荷蘭時首發的達利奇，顯然也不想進入消耗戰。

整個上半時，兩隊都以自己習慣的節奏進行比賽，西班牙隊雖然控球超過6成，但克羅地亞的反擊仍然刀刀見血：克拉馬里奇曾迎來絕佳單刀機會，但他起動后一路減速，拉波爾特在身后將球破壞。上半時最后階段，從肋部斜插到西班牙隊禁區的佩里西奇，兩次力壓身高有限的赫蘇斯·納瓦斯頭球攻門，但烏奈·西蒙高度專注，沒有放過皮球。而在防守端，上一場的空戰英雄維達雖然坐在板凳上，但舒塔洛和埃爾利奇的組合仍然可靠，莫拉塔除去開場越位補射之外基本無所作為。在限制對方鋒線箭頭方面，自有一套的克羅地亞仍然冷靜從容。

然而，克羅地亞老將們在下半時終于呈現疲態，面對西班牙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全員退守的克羅地亞，除去零星任意球和反擊之外，基本只能讓比賽在自家半場展開。阿森西奧、羅德里先后遠射偏出，法蒂近在咫尺的捅射被門線解圍。常規時間行將結束前，阿森西奧左側突入禁區后的低射堪堪擦柱而出。相比于對手高達21次的狂轟濫炸，進入加時賽的克羅地亞，仍有機會殺死比賽，但與上半時的克拉馬里奇一樣，反越位成功的馬耶爾，對這個天賜良機仍顯信心不足，再次錯失了單刀。

兩年前，在歐洲杯1/8決賽殺到地暗天黑的兩隊，終以克羅地亞多人累到抽筋、飲恨出局告終，這是克羅地亞2018年至今唯一一次輸掉加時。而這一次，他們不幸再度倒在了西班牙腳下，馬耶爾和佩特科維奇先后射丟的點球，仍是球隊主力和替補經驗、心態差距的展現。莫德里奇走過冠軍獎杯時懊惱的撓頭，或許正是全隊不甘心境的展現。達到隊史巔峰卻始終無緣冠軍，是克羅地亞黃金一代迄今莫大的遺憾，或許1年后的德國他們仍是列強忌憚的試金石，但還有多少個下次可以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