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

球員出自傳？這已經是老套路了，近幾年來新的自我推廣方式是拍紀錄片，比如法國人博格巴就剛剛推出了一部。6月17日，名為《The Pogmentary》的新片在亞馬遜的流媒體平臺上線，很快就在足壇引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轟動——不過是帶引號的。該片的市場回應算得上是“惡評如潮”。在知名的影視網站IMDb上，它上線5天過后的評分只有區區1.6。

在10分制的評價系統里甚至拿不到2分，這有多么的糟糕不言而喻。雖然“小眾作品”由于評分人數太少并不總是客觀，但作為對比，我們可以瞧瞧同為亞馬遜制作，主角是其他球隊或者足球名人的紀錄片。比如《孤注一擲》系列，以瓜迪奧拉為主導的“曼城篇”IMDb評分8.1；穆里尼奧占了很大篇幅的“熱刺篇”也是8.1。還有記述皇馬中場克羅斯的同名紀錄片，風評一般分數比較低，但也有6.6。

不難發現，在制作足球題材的紀錄片方面，亞馬遜早就算是老手。他們有能力推出精品，至少此前的大部分產品都得到了球迷的接受。而這一回風評急轉直下，關鍵點自然不在于制作方，重要的是主角博格巴身上有太多的爭議，他的“自我拔高”必然會引來原本就對其不滿人群的更大反感。

關于這一點，威爾士名宿迪恩·桑德斯的觀點可以說是很有代表性。在一檔談話節目中，這位前利物浦射手表示自己肯定不會去看博格巴的紀錄片，因為“曼聯就像一支社媒團隊”，總是把足球放在第二位。依照桑德斯的說法，拍紀錄片的球員應該先在球場上充分表現自己，比如薩拉赫或者阿圭羅，這些人如果有傳記片，他肯定會去欣賞。

至于《The Pogmentary》具體講了些什么，在影片上線當日，各路媒體就已經對“精華”部分進行了摘抄。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一條，當屬博格巴對曼聯的反問：“你怎么能在告訴球員你真的需要他的時候，又什么都不給？難以置信。”單論這句話本身，與其描述相符的場景在足壇并不少見，但問題在于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法國中場都不像是被虧待的人——至少在經濟方面。為了從尤文請回這位當年免費離開的天才選手，曼聯開出了超過8900萬英鎊的價碼，換算成歐元就是1.05億。而博格巴口中的“什么都不給”（Nothing），結合此前的各種報道來看，實際上應該是不低于舊待遇（周薪29萬鎊）的新合同。

除了質疑紅魔的誠意之外，這部總共5集，每集接近30分鐘的紀錄片自然也披露一些此前不為人所知的“內幕”。比如在第五集的末段，博格巴就回憶起了自己與穆里尼奧的交惡。依照法國中場的說法，當初自己是去美國邁阿密進行身體的恢復，但狗仔隊拍到了他和妻子的照片。然后就是穆帥對經紀人拉伊奧拉的質疑：“我們隊里的人都在努力工作，累得像狗一樣，但他（博格巴）卻在度假。”

顯而易見的是，法國人并不認為前曼聯主帥的說法是正確的。在前者的理念中，只有充分的放松才能讓自己更快地好轉起來，而美國又恰恰是他的心之所向。依照紀錄片所述，博格巴早就有了在未來移居美國的打算，因為他很欣賞“美式思維”。法國人的“奮斗目標”則是成為勒布朗·詹姆斯那樣的全能巨星——不僅僅在競技層面有所成就，更能在商業世界里大獲豐收。

關于“錢”這個問題，紀錄片的第四集有一部分內容也有些讓人在意。在與同胞馬圖伊迪交談時，博格巴表示由于他出生卑微，所以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明白金錢的價值，盡管他們已經擁有“特權”。這從法國人的角度來說，也許是在表露“不忘初心”，但觀影的球迷卻恐怕更容易往另外一個方向思考，那就是“博格巴果然最看重錢財”。

其實正如前文所述，紀錄片的制作方水平絲毫不差。在這總共不到3小時的影片中，他們從各個方面記述了博格巴在過去幾年的經歷（其中也穿插了一些早年的回憶），讓大眾看到了一個“更鮮活”的前曼聯中場。比如他有貌美的妻子、可愛的孩子，對家人充滿熱情，對猶如再生父母的經紀人拉伊奧拉和律師皮門塔女士也是敬愛有加。另外紀錄片特制的動畫片段還讓人印象尤為深刻——在二次元的世界里，法國中場已經變身成為最炫最酷的主角。

然而由于與現實的印象反差不小，影片對于主題的營造就多少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副標題是“Born Ready”、“生而為之”，言下之意博格巴注定成為舉世無雙的巨星？但他剛剛在曼聯經歷低谷，紀錄片也沒有展示他能夠如何再度崛起。在結尾處，博格巴立下誓言：“我要向曼聯證明，他們犯下了一個錯誤。”這聽上去擲地有聲的話語也不像是一個很好的句點。畢竟在今夏告別之時，紅魔俱樂部送上的是祝福，哪怕這可能只是表面功夫。

而法國人卻像是索愛不成就翻臉，他還說過這么一句：“球員必需在俱樂部感覺到自己很重要。”所以是曼聯愛他不夠？付出不多？但僅以紀錄片本身的內容而言，博格巴對于紅魔也并非愛得執著——去年拉伊奧拉就幫他聯絡過很久巴黎圣日耳曼，也和尤文圖斯有過接洽，只不過后者當時負擔不起，大巴黎最終也沒有選擇收購。

一年過后，雙方一拍兩散。做錯的曼聯有一分錢轉會費拿不到的“懲罰”，而博格巴則在慢悠悠地聯絡下家。在這個節點，法國人為竭力推廣自身品牌價值的行動其實有點不合時宜，畢竟炫耀的資本不是太足夠，而博取同情的做法更是很難引起多數球迷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