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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梁熙明

問診AC米蘭①：詹保羅立威無能 一票球員不想好好踢

用愛發電，到弱勢主帥。這一條路，十年前的尤文圖斯走過，今天的米蘭，重走了一遍。

今天的尤文圖斯已是意甲八連冠，但是十年前，他們一樣掉進泥坑，怎么出來，怎么振興，他們也找不到方向。

2009-10賽季，他們曾起用“自己人”費拉拉執教，“用愛發電”。費拉拉并沒有多少帶隊經驗，只是因為前一個賽季，拉涅利在還有兩輪時下課，他臨時帶隊贏下最后兩輪，幫尤文順利打入歐冠，于是尤文高層一拍腦袋，很好嘛，就他了！

但是臨時帶兩輪，跟真正獨立掌軍卻完全是兩回事。從來沒正式執教過的費拉拉，一下面臨許多從未碰到過的問題：球隊基本戰術是什么？聯賽與歐冠如何取舍，如何輪換？轉會新援初來水土不服，如何調整，好讓他們盡快適應角色？球星不服，我又該如何彈壓更衣室？

費拉拉踢球時是尤文名宿，深得球迷喜愛。可是轉型教練，光有愛是不行的。缺乏經驗的費拉拉搞得尤文一團亂麻，他更是一籌莫展。這種情形，像極了加圖索治下的AC米蘭。最后費拉拉中途下課，尤文越跌越深，賽季結束時僅名列第七。

尤文知道用愛發電不行了，于是他們轉向“有經驗的教練”。然而大牌名帥請不起，就打起“小球隊成功教練”的主意——他們相中了德爾內里。

德爾內里不是冠軍教練，也從未有過什么了不地的戰績，他有一定名氣，是因為當年執教名不見經傳的“飛驢”切沃，一套442兩翼齊飛，率領以一些毫無名氣的三流球員為班底的切沃團結拼搏，并成為意甲大黑馬。

尤文圖斯認為德爾內里“有一定技戰術造詣”，加上他之前只是一名小球隊教練，便宜，年薪又不高，便拿來試手。但是，出了切沃，德爾內里就拿不出任何成績。即使后來他在切沃二進宮，也再打不出從前的黑馬本色。尤文請來德爾內里，虛擲一年，終于明白一個最簡單的道理：小球隊的教練帶不了大球隊。為何有人終身只能帶小球隊？因為他的能力僅限于小球隊！

這一點，和米蘭如今請詹保羅很像。詹保羅之前帶了桑普三年，在桑普時他被封為“戰術大師”，但其實這三年，他的成績不脫第九第十。盡管桑普在聯賽某個階段會有點起色，但總體來看顯然還是第九第十的水平。

對了，當時德爾內里也把尤文帶成第七。

事到如今，已經不是詹保羅下不下課的問題，而是下課后由誰來接手。通常像“再給一場機會”的措辭，完美適配于快下課的教練，實際毫無意義。再打一輪就是國際比賽日，通常這是換帥的絕佳時機——兩個星期沒有比賽，新帥可以盡快熟悉球員。再拖下去就是圣誕，屆時賽季已經接近一半，沒有更好的時機了。

最新的傳聞是，米蘭急召舍甫琴科，但這看起來太假了——舍瓦的執教生涯也剛剛起步，對執教烏克蘭隊是很認真的。2016年先以助教身份加入，現在轉正成為主帥，還叫上昔日米蘭名宿塔索蒂、青訓教練馬爾德拉一同輔政。而且烏克蘭眼下的成績不錯，在2020歐洲杯預選賽A組中5戰4勝1平暫列榜首。這可是有葡萄牙、有C羅的組，取得這樣的成績，舍瓦的工作顯然很出色。如今烏克蘭進軍歐洲杯的形勢大好，舍瓦會放棄有希望出成績的烏克蘭，一頭跳進米蘭的大坑嗎？要等舍瓦，怎么也是2020歐洲杯以后了。

《羅馬體育報》說，如果詹保羅下課，米蘭可能請回加圖索——如此折騰肯定更荒唐。加圖索那套方式，米蘭陣中的老球員已經見識過了?！坝脨郯l電”的套路已經無法再起到作用。何況加圖索在技戰術方面的功課，和詹保羅間都有差距。如果他回歸，球隊凝聚力未必見長，技戰術層面也很可能走上毫無章法的老路。

實際上，米蘭何必舍近求遠，眼下就有一人，非常適合救火——拉涅利。

拉涅利這輩子經驗豐富，救過別人的火，也被別人救過不少次火。此外最重要的是，他多年游歷江湖，什么樣的球員都打過交道，超級大腕、球霸、球油子、平庸球員……拉涅利什么人都帶過。而且拉涅利執教“爛隊”的成績往往不錯，一幫二流球員組成的球隊，在他手里幾經調教，興許就不會那么差。

拉涅利帶過尤文圖斯、國際米蘭、羅馬、佛羅倫薩……意甲強隊游歷遍了，論執教水平，現在的意甲，在孔蒂之下，真難說誰還比得上他了。

拉涅利救火最成功的一次是在羅馬。2009-10賽季第3輪，斯帕萊蒂下課，換他上來接班。那個賽季，穆里尼奧大紅大紫，拉涅利上任后低調做人，不聲不響，穆里尼奧甚至都沒注意到他。等下半程羅馬突然發力，穆里尼奧驚覺還有大敵。但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羅馬積分一度超過國際米蘭。要不是只差一口氣，拉涅利寫下“救火救成冠軍”的千古神話，就不必等到萊斯特。

眼下的米蘭，“技戰術”早已是空談。關鍵是要讓球員們明白，即使沒有歐冠、沒有歐戰可打，只要表現夠好，自己的身價還是會上去的。如果抱著棄戰的心態得過且過，傷害的只會是自己的職業生涯。只有向這些球員曉以利害，而不是空洞地要求他們“愛米蘭”，才能讓他們在場上跑起來，并帶領球隊重返前列。米蘭折騰了太多年，金字招牌搖搖欲墜，該是想清楚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