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體壇周報記者黃思雋

歐冠小組賽第5輪，德甲四駿僅拜仁贏球，其余3隊1平2負，為本季成績最差的一個比賽日。盡管如此，拜仁、多特蒙德與沙爾克04還是提前1輪鎖定16強席位，只有新軍霍芬海姆鐵定出局。這是德甲時隔一個賽季之后，重新有3隊攜手歐冠小組出線。

本賽季歐戰小組賽階段尚未結束，德甲歐戰系數就已高達11.214分，僅次于同樣有3隊提前歐冠小組出線的西甲（11.857分），拋離目前只有2隊確定殺入歐冠淘汰賽的意甲和英超（同積9.642分）。加上已提前2輪從歐聯杯小組出線的法蘭克福和勒沃庫森，德甲7支歐戰隊伍仍有希望在冬歇期后集體留在歐洲賽場，最壞情況下也有5隊繼續征戰，歐戰系數有望繼續猛漲。盡管從5年系數排行榜來看，德甲（67.927分）本季就重新反超英超（72.462分）和意甲（71.725分）的可能性不大，但至少可以遠遠拋離第5的法甲（53.665分），今后兩三年內前4地位無憂，即可以繼續享有4個歐冠小組賽席位。

有好簽，才有好球

由于上賽季的集體崩盤（僅拜仁一隊從歐冠小組出線，3支歐聯杯參賽隊集體小組出局），德甲的競技形象一落千丈，加上德國隊今夏世界杯小組墊底，蓬勃發展多年的德國足球在幾乎沒有征兆的情況下突然遭遇冷冬。這種背景下，德甲本季歐戰小組賽的出色發揮意義重大。

拜仁盡管在聯賽陷入困境，前12輪戰績創1991年以來最差，但在歐冠前5輪4勝1平保持不敗，繼續充當德甲領軍者。多特蒙德上賽季以2平4負創隊史最差歐冠小組賽紀錄，如今則在法夫爾治下一雪前恥，不僅提前出線，還在主場4比0橫掃馬競，為德甲掙足臉面。遺憾的是，由于本輪主場0比0悶平布魯日，多特蒙德被馬競反超，跌至小組第2，1/8決賽遭遇奪冠熱門可能性大增。

沙爾克本季德甲開局5連敗，但歐冠前4輪保持不敗。有趣的是，本輪客場與波爾圖的比賽開球前14分鐘，8分在手的沙爾克就已提前實現隊史第6次歐冠小組出線，因為先賽的加拉塔薩雷客場0比2負于莫斯科火車頭，提前保送波、沙出線。在戰意不足的情況下，沙爾克1比3完敗于波爾圖，成全對手提前鎖定頭名。

由于拜仁僅領先阿賈克斯2分，一旦末輪客場告負便會失落頭名，因此德甲盡管3隊突圍，但也有可能3隊都只是小組次名。這也說明了德甲的歐冠表現只是回暖，還遠沒有恢復到2013-14和2014-15賽季4隊集體出線且2隊頭名的歷史巔峰狀態。

客觀地說，德甲在歐冠小組賽回暖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超好簽運：德甲4隊總共12個小組對手里，只有馬競和曼城來自三強聯賽，扣除法甲的摩納哥和里昂，有足足8個對手來自于二三流聯賽（拜仁和沙爾克同組都沒有五大聯賽對手）。

從對手含金量看，德甲在歐冠前5輪拿下9勝7平4負其實在情理之中。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多特蒙德與霍芬海姆在與五大聯賽球隊的直接對話中表現具有說服力，證明德甲的好成績絕非只靠狗屎運。多特蒙德主場4比0勝、客場0比2負馬競，相互成績占優，主場也以3比0大勝摩納哥。首次參加歐冠的霍芬海姆盡管5輪過后一勝難求，但2次對陣里昂都收獲平局，主場盡管1比2惜敗于實力遠勝自己的曼城，但表現贏得對方主帥瓜迪奧拉的高度贊揚。

霍村習慣性漂亮地輸

霍芬海姆堅持攻勢足球，少帥納格爾斯曼帶著一批二三流球員，總能打出一流場面，不甚理想的結果更多是受球員能力所限，本輪主場對頓涅茨克礦工就是最佳例子。在開場15分鐘就連丟2球的不利局面下，霍村成功地在半場結束前扳平；而在前鋒紹洛伊被罰下后，足足半小時10打11仍長時間占據主動，并創造2次必進機會，可惜德國新國腳尼科·舒爾茨和英格蘭新星納爾遜先后糟蹋，這才讓體能占優的客隊最后時刻有機可乘，完成絕殺。

納格爾斯曼賽后對斯洛伐克裁判克魯日利亞克短短2分鐘內向紹洛伊連出黃牌表達強烈不滿，“這絕對是丑聞，在我眼里那2次都不是黃牌。”納帥的過激言論顯然是受到輸球影響，因為那2次犯規吃牌并不為過，責任還是在球員自己。包括后來在以少打多情況下接連糟蹋打進第3球的黃金機會，責任同樣在于球員，而不在于裁判不公或對手太強。

其實上賽季，首次參加歐戰的霍芬海姆就在歐聯杯小組賽吃過相同的虧。他們總能主宰比賽、打出精彩場面，但到了決定勝負的時刻總有低級失誤。于是在極為有利的分組形勢下，霍村竟小組墊底，只贏1場。由于末輪還要做客曼城，霍村反超礦工而躋身歐聯杯淘汰賽的可能性已然不大，首次歐冠之旅以不勝告終也幾成定局。

除了球員能力所限，霍村連續兩年折戟歐戰小組賽，也跟偏重于進攻的踢法不無關系，下賽季就要前往萊比錫RB執教的納格爾斯曼必須對此作出檢討。最近一段時間，德國媒體一直對霍芬海姆的防守提出質疑。例如上輪聯賽，他們一度領先2球，最終卻在客場被柏林赫塔3比3逼平。聯賽12輪過后，霍村已丟18球，歐冠5場失12球。賽季至今，該隊19場正式比賽僅完成1次零封（聯賽第9輪主場4比0擊敗副班長斯圖加特），就連德國杯首輪面對德丙球隊凱澤斯勞滕也丟了球。

霍芬海姆歐戰成績不佳究竟是因為進攻端浪費太多機會，還是因為后防漏洞太多？輸給礦工，究竟是因為他們在比賽一頭一尾兩個階段防守懈怠，抑或是沒有抓住扳平后那至少6次得分良機？霍村將士對此也無法給出明確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支永遠追求勝利的球隊，哪怕是10打11。正如挪威后衛諾爾特韋特賽后所說，“（保住2比2平）不是我們的比賽風格。我們是踢進攻的，我們想要贏球。”

丑陋沙爾克，淘汰賽分母

跟納格爾斯曼和霍芬海姆相反，泰代斯科和沙爾克首先追求的是不失球和不輸。這樣的比賽風格當然不受大多數球迷歡迎，但至少在歐冠小組賽階段，球員平均實力與霍芬海姆相仿的沙爾克取得了更好的成績——按“轉會市場”網站估價，沙爾克和霍芬海姆全隊身價分列歐冠第21和第22。只是以沙爾克目前的人員配置，想在淘汰賽過關實在難于登天，除非他們能在冬窗簽下一兩位高水平進攻球員，特別是一位高產射手。

不僅是沙爾克，就連拜仁在歐冠淘汰賽的前景也不容樂觀。盡管以主場5比1大勝本菲卡這樣的賽季最佳表現出線，但尼科·科瓦奇究竟還能在帥位呆多久仍是未知數，隊內不安定因素太多。盡管對“羅貝里”來說，再奪歐冠是退役前的最大目標，但以如此單薄的陣容和幾個月以來持續缺乏營養的場面，人們很難對“老仁”寄予厚望。

多特別迷信下半場發威

相比于兩個老冤家，多特蒙德用大勝馬競與領跑德甲積分榜的表現，證明了自己或許才是本賽季最具歐冠競爭力的德甲球隊。但黃黑軍團仍處在磨合與成長期，并沒有像成績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穩定。當外界一再歌頌法夫爾臨場調整的神奇，一再驚嘆于阿爾卡塞爾總能一換上就進球，多特蒙德也必須反思一下為何首發陣容總是無法解決問題。

本輪比賽，多特蒙德面對布魯日的鐵桶陣幾乎無計可施，除了羅伊斯上半場的一傳一射就再無得分良機。多特整場完成了多達1029次傳球，成功960次，創隊史紀錄，控球率達到70%，但只有2次射正，攻堅能力明顯不足。其實客場對布魯日時，多特也遭遇過相同尷尬，只是最后依靠普利希奇幸運的反彈進球奏凱。一旦節奏打不出來，這套以地面滲透為主導的打法便會淪為無效傳控，法夫爾此前執教門興期間也有類似現象。說到底，多特蒙德前場還是缺少了法蘭克福的阿萊或雷比奇那樣的攻城錘。

上周六客場對美因茨的聯賽，多特蒙德也是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老鼠拉龜，直到阿爾卡塞爾替補出場后才打開缺口。西班牙射手在聯賽中主要擔任替補，2次首發、5次替補就打進9球，并列德甲射手榜首位。而在歐冠小組賽，他3次首發僅貢獻1球。而且4比0大勝馬競那場代表作，他因傷并未出場。阿爾卡塞爾至今的10個進球里有8個是在5次替補出場后打進，5次首發只有2球進賬，僅1球在上半場完成。這位習慣于后發制人的西班牙前鋒，可以說是這支多特蒙德的縮影。

然而，到了歐冠淘汰賽，那些老練的奪冠熱門還會給這支習慣慢熱且攻堅能力不強的多特蒙德那么長時間“熱身”嗎？接下來，法夫爾必須拿出更加穩妥的“A計劃”，并且讓只管射門而幾乎不干其他事情的阿爾卡塞爾更好融入體系。以法夫爾的經驗與能力，明年2月中旬淘汰賽開打前，黃黑理應完成升級。何況冬窗期間，他們還有足夠財力進一步完善陣容。

然而，指望這支多特蒙德立即就重返克洛普任內的巔峰水平不切實際。對于多特蒙德和德甲，歐冠八強是本賽季的實際目標。半決賽？大概要寄希望于好簽運一路相伴了。